Camellia japonica

If I'm the only 'God'
Then you're the proof of my
EXISTENCE

[Arknights/慑风]我的方舟在太阳下歌唱

 

 

*标题引自迪兰·托马斯的诗句,不排除笔者记忆混乱的可能,如有错误非常欢迎指正。

*瓦伊凡拉郎,剧情纯粹是通过双方性格和经历分析进而自造。存在一定限度的OOC。

*有参照风笛档案里「这点可以从她相对其他干员来说有些频繁的设备维修申请中看出」的部分。

 

 

 

慑砂遇到她的时候,维多利亚出身的士官小姐正提着那柄破城枪向工程部人员认真道谢,暖橙色长发随身体幅度倾斜卷开一层光辉,体积庞大的攻城器械伫立在她身侧,冷光从被打磨得锋锐的矛尖向下流转,滑过空洞的装填弹槽,最终渗进托式长柄内。这是把相当优秀的武器,即使持有者在使用时未必总能小心谨慎,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封存在器械里蠢蠢欲动的潜能。机械师捏捏手里的资料,和货真价实的凶兵相比,这叠仍在规划中的图纸就少了那么些直观的视觉冲击,不过它们有着共同之处,至少通过他的分析,这些武器还能发挥出远超过当前威力的破坏力,然而,无论是武器的设计者或是使用者本人,都有意无意地在用自己的方式将通往禁忌的阀门紧紧死锁。

 

这是件好事。他刚把目光从破城枪上移开,耳畔就跳进一个轻快的声音。慑砂先生,你好呀!干员风笛侧过身,恰巧与他视线交接,成功使得他发出、他快要发出那么一声惊呼来向这突然的友善惊吓表示抗议,话临到喉咙口又变成积极的回应。这可真是让我的灵魂都要为之震颤,风笛,身为即将目睹智慧化作力量的见证者,你的热情,我感受到了。

 

和他同属瓦伊凡的少女在听见这番话后绽放笑容,慑砂同她擦肩,上前把资料交给负责人,不出所料在对方面上看出了无奈,尽管他早就对这类表述驾轻就熟,但在周围人都以或古怪或好笑的目光看向他时,还是偶尔会有些被骤然用力拉住尾尖般的羞耻。接下来是不是该用点什么话来搪塞一下,他尝试着从词库里捞出些合适的、足够被标记为疯狂的言语,而他也当真如此理直气壮(至少表面是这样)地对负责人宣告:

 

“由我引导的力量结晶就在此处——...就算听起来是很奇怪也还请认真看看啊。”

 

“诶嘿、果然慑砂先生的说话方式很有趣。”

 

一如既往地,气球骤然膨胀,又在不过片刻后轻微地漏出气体。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能被他们重视吧,红发瓦伊凡的尾尖稍稍一抖,慑砂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清脆的声音还有它的主人仍在原地,并对她所见的全部报以微笑。他有那么片刻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但作为健康个体且发育成熟的成年雄性瓦伊凡,慑砂清楚自己不曾听漏半个来自同族的单词。少女士官半靠着她的武器,紫色双眼映照着走廊里长明的白炽灯光,在注意到他回望的瞬间,话语又连珠炮般地涌了上来。

 

“能够掌握并设计这些器械真是很了不起呢!完全不像我,上次只是一碰平板终端,它就黑屏死机了...虽说操作它们也不是必须技能,唔,偶尔还是有些泄气啦。”她眨着眼,从慑砂的角度能够清晰地望见她的嘴唇变化,先是上扬、又因为发音需要逐渐张合着,在谈及她不那么擅长的事务时又抿成一线,极快、极轻微,最后回归代表笑容的弧度。慑砂平日里就常听闻这位和他同一种族的瓦伊凡如何在罗德岛的干员内成为代表友善的象徽,而此时他也终于理解那些干员们为什么会有这般感慨。原来之前申报个人终端维修的也是你啊,他想起那台令维修技术员哭笑不得的报废仪器,虽说它受损的程度肉眼可见,不过,慑砂让他的话打了个旋,斟酌着吐出一句,其实也还不算特别糟。

 

这次风笛连眼睛都眯成线弧,我对自己做不好的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更会珍视自己做得好的事,其实我不擅长的只有小型器械,像拖拉机、割麦机之类的工具,可好使啦。慑砂听她欢快地讲起仿佛早该熟烂在鸡汤文学里的词句,也许这些东西被流传下来也和讲述者本身蕴含的情感有关。他的尾巴朝七点钟方向小小划了个半弧,有着金属质感的角折射光亮,而其中的某几绺可能来自他身边那位的头顶,也可能即将去往。你能这么想是很不错,他考虑着是否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又以它不符长期以来他所外显的形象为由暗自把它吞回。机械师半垂着眼发散思维,干员风笛的出身并不像他那样需要保密,正相反,近卫学院毕业的优秀人才,强大且平易近人的士官,这些烫金的盖印让她熠熠生辉,像萨尔贡之花之所以受人称道,不仅是因为它的色泽亮丽迷人,更由于它出自荒凉贫瘠的砂砾地。

 

“农务机器里也留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那可是和武器截然不同的存在。”

 

“啊,慑砂先生也是这么认为吗?能够围坐在一起享受丰收的果实,还有美味的炖菜,是能够带来富足感的产业呢。不过,在现在的状况里,武器也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哦,无论是力量还是责任。”

 

有那么一瞬,慑砂险些不能把那样轻快的腔调与词句连接。风笛闪亮的紫色眼睛仍旧仿佛不曾存在丝毫阴霾,在她这么说话的时候,站姿并不完全紧绷,但她的腰身挺拔,勾着破城枪握柄的手也呈现着流畅的线条。她的勋章焕发荣耀,但,慑砂搓了把鼻尖,隐隐抓握到潜藏在某些词句尾巴后,一星半点的知感。和他与博士间共鸣的可能性不同,也不尽然是因为同为瓦伊凡族的种族认可(他就觉得自己和属于莱茵生命的那位干员完全没有这种感受),代表着运转有序的体系内所有肩负职责者的齿轮在他面前转动着,对他谈起力量的必要性,而他微妙地意识到那不算是说教,更不算是强调。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风笛,但他是第一天认识她,像他认识她身边的那把破城枪,像她择过奇怪与异常,将伪装归结于有趣。这是有别于战争的知感,他不那么敏锐的感性在全力分析后给予如此结论,可她又来自战争。来自他深恶痛绝,为往事加盖的锁链彼端。少女绽放笑容,纯净而不天真,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毕竟在罗德岛的干员里,不存在烂漫到能将战争影响都全幅过滤的孩子。

 

“嗯,可以。”

 

慑砂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风笛向他抛出邀请,问他愿不愿意来杯红茶,她刚得到一些不错的方糖和牛奶,而他在房里还有一周目就能达成完美结局的游戏和一杯氤氲白气的甘美红茶里选择了后者。暖橙色长发的少女哼起歌来,是慑砂听不懂的小调,他推测那是来自她故乡的某种歌谣,且根据她的喜好可能与田园挂钩。那头在维多利亚文学里被冠以「红」之名的发丝轻盈舞蹈着,与他近在咫尺。慑砂摸了摸垂在鬓边的头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红色,如同火焰般灼灼燃烧,但他在内心深处不那么希望他自己成为那个点起火焰的人。

 

“也许还能吃上热乎乎的土豆饼哦,慑砂先生会喜欢吗?”

 

他无尾残爪的同族持着大型武器前进,行至拐角时又回过头来,对慑砂绽放他在这片刻间变得熟悉的笑容,红发的瓦伊凡不再停驻脚步,只是无言地跟上邀他做客的热情姑娘。他知道这样的组合在一些干员眼里是极其罕见的,也在一些干员眼里并不是个意外的结果。不过锁仍旧坚固地存在着,与他人的观念抑或视线无关,现在的慑砂只是,如他以往设想过、又不那么确信这样的想法是否存在过他的头脑内地,与一位自战争里来又撒播着日光的旅人一起,做短暂的同行者。

 

他大概不会见到那枚凹槽被填满的那天吧。

 

机械师最后看了看那把巨大的神兵。走廊里的白炽光忽然显得微弱了,并行过的玻璃外侧,阳光穿过方舟舰窗,把他们的头发浇淋得温暖柔和。

 

 

 

 

 

 

 

 

 

—END—

 

非常感谢愿意读到这里的你。

有机会的话还想多写点他们之间更为深入的了解。都是身负沉重过去,并主动采用某种方式作为转化的表达方式的存在,在与彼此相遇后是否能有某些改变呢?我也期待着这样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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